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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、偃甲之人

  回到反派少年时[重生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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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商仪作证, 应当能让桐酒解除疑心。


江舟揉着肚子, 听和气说话,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哼哼:“是呀,云舒还帮我盖被子呢!”


和气笑弯了眼, 瞥向商仪:“哦?真是想不到。”她笑道:“舟舟, 你知道吗, 东海特产一种螃蟹,蟹膏被阳光烤化成黄油, 融化进肉里, 每一丝蟹肉与蟹油融在一起, 挖出来一口吃的时候,流沙的口感与蟹的香味在舌尖会合……”


她说得绘声绘色,江舟咽了口口水,眼前似乎出现大螃蟹, 张牙舞爪, 澄黄通透, 能看见蟹体里融化的黄油, 它挥舞着爪子, 仿佛在说:“来吃我呀、来吃我呀。”


和气叹了口气,话锋一转:“可惜螃蟹是寒凉之物,唉,你又受了寒,看来是没有口福了。云舒, 我们不必帮她带了。”


江舟:“你瞎说!我能吃!我能吃!”


商仪:“……”


共潮生上悬着一轮银月。


月华浓,海面千倾银辉,浪声风声杂糅。


江舟看了时辰,催促道:“快到丑时了!我们快睡!”


商仪坐了下来,点亮烛火,“舟舟,你在慈幼坊发现了什么?”


江舟坐在床上,把所见和盘托出。


商仪揉了揉眉心,在初见偃甲时她就想到了桐酒,江舟偃术刚入门看不出来,但商仪一眼便能看出那两具偃甲正是出自桐酒之手,“执教与慈幼坊有关联,十年来保持联系并不奇怪。只是,她为何深夜去呢?”


桐酒只任教一班,教两个学生,明明清闲得很。不管怎么说,深夜探访总是奇怪。


“舟舟?”


江舟抱住枕头,脑袋低垂着,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。


商仪有些好笑,又唤几声,江舟反而身子一歪,睡死过去。


怎么这么快就能入睡?


商仪笑着摇头,弯腰帮她盖好被褥,起身时目光正好掠过摆在床前的计时仪——


刚好丑时。


好像每到这个时辰,舟舟都会睡着,毕竟这么晚了,也不奇怪。


少女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,投下一片阴影,商仪隔着一寸的距离,抬指描绘她的眉目,微微笑了。


看了会,商仪回到桌前,继续思考今夜之事。联系和气同她说关于“血石”的事情,她的眉头越皱越深。


北戎在那处被魔气侵染的灵脉里开采到一种赤红石头,他们发现这种灵石灵力充沛精纯,除却颜色有异常,其他用起来都与寻常灵石毫无差别。况且其中储量丰富,抵得上大盛两条极品灵脉。


北戎王大喜,把此事压下,大量开采这种灵石,厉兵秣马,暗中筹备兴师南下。


但是几年后,异变开始了,或许时间更早,就像一片雪花悠悠飘落,没有人想到最后会发生雪崩。


只有伴随轰隆如雷的巨响,灾难铺天盖地扑来,人们才恍然,原来预兆这么早就开始。


开始采灵脉的次年,长居在北地的雪雀忽然集体迁徙。


据人说,那情形犹如乌云过境,黑压压一片,遮住天光,整日天都是暗的,


自那天后,北地雪雀绝迹。


后来灵脉附近生出许多畸形婴儿。


那片土地从前罕无人烟,住着的也是开采灵石的石工。


石工们多未受教化,生出怪异婴孩后,没有把事情联想到矿石之上,直接把这些婴儿抛埋,就算有仁慈父母没有直接放弃,这些孩子也活不过第二年的冬天。


不再归来的候鸟、畸形婴儿、莫名怪病、变红的湖水……种种怪事不一而足,


但这一切都被北戎朝堂压了下来,当作重要机密,不许他人知晓。就连那条灵脉的存在也鲜有人知。


这是和气同她说的消息。


异宝阁经商千年,巍巍不倒,人脉渗入这片大陆的每个角落,能够探来这样的消息。


商仪微微皱眉,那时北戎已与大盛宣战,就算知道灵石有异,他们也不可能弃用那条灵脉。事实证明,北戎也没有放弃。


大盛是否已经知道这件事,或者采取行动,商仪不得而知。


她虽身份高贵,但终究是个外人,被排斥在真正的核心之外,无法知道这种关乎一国命脉的隐秘。


但她并不在意,最令她忧心的,是现在东海是否有这样一块血石。


商仪情不自禁站起来,望向粼粼无际大海,带着咸味的海风扑面,吹走她的焦躁不安。


如若她猜想没有错的话,答案几乎是肯定的,而两年后春城的血案,也必然会与此有关。


学宫已经开始着手研究血石,想寻求破解之法,其中应当也有大盛官场的授意。但是他们失败了,而失败的后果是人间炼狱,无人生还。


绝对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下去!


商仪冲出门,想立即找到曲九畹,御剑至黄金台时,忽而停顿下来。


这么贸然行动,只会将一切弄砸,何况若真有天子授意,她的行动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。


她深吸一口气,肺腑间充盈着花香,渐渐冷静。


尚不知道前生失败之因到底是什么,学宫向来谨慎,于此事上应是万分小心,不该落得最后的下场。


北戎使用血石十数年之久,也未发生过这样震惊世人的惨剧,难道真是学宫有北戎的奸细?


夜风清冷,桂香浮动,月色如碎银铺满地面。


商仪依靠在树上,望着一轮满月,不禁又想起当年。


那晚月色如水,逆命侯抱酒站在花中,桃花眼半垂,敛去素日的骄狂,眼角发红,看上去可怜巴巴。


她惶然而又无措,看着自己的道侣,像是在茫茫大海中终于靠岸的地方,鼓起勇气说:“不是我杀的,广寒君,你信不信,那些人不是我杀的?”


商仪闻言,心中动容,但也仅止于此。


次日江舟酒醒,许是忘了月夜醉话,不曾再为自己辩解过,商仪几次想提,又觉不过是逆命侯的一番假话,想想也就作罢,于是两人关系依旧如故。


直到现在商仪才想明白,那晚舟舟说的原来是真——


春城覆灭是因为学宫自食恶果,与她无关,或许她做了什么事,但绝对不是主因。


可舟舟为何不为自己申辩呢?


商仪自嘲一笑,只怕是她知道,说了也无人信她吧。


不怪乎当年传有逆命侯屠城的流言,江舟依旧能进朝堂,权倾天下,原来天子早就知道春城之事的罪魁祸首。


是血石。


不,是贪婪、权欲、还有人心。


“我信你了。”


商仪眼前似乎出现那个红衣墨发的女人,低垂着眉眼,露出一生中唯一一次的脆弱。


像是一只小刺猬,遇到可以信任的人后,翻开了柔软的肚皮。


又像是陷入泥淖里的人,早放弃求生之欲,但还是鼓起最后勇气伸出手,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。


可终究是错过了。


商仪怔怔地想,为何当时没有相信自己的道侣呢?


……


江舟醒来时,发觉商仪坐在窗前,神情有些憔悴,像是一宿未眠的模样。


“云舒?”江舟一跃而起,“你怎么又没睡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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